從開始修讀佛法以來,就一直覺得如果任何一個爸媽有讀過一點佛法的話,對小孩的教育方式一定會有所不同。
很多人都看過網路上一個故事,有個自閉症患者坐直昇機繞紐約上空二十分鐘,回家後居然可以在牆上畫起了一幅鉅細靡遺的紐約天際線和市景圖,我印象中那圖連每一棟建築物的窗戶都畫得一清二楚。多年前有部叫做「雨人」的電影也有點異曲同工之妙,也是一個自閉症患者,卻對數字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應該沒記錯吧?)。
我不免聯想到之前旅行時讀到的一個故事。在印度有一種類似中國說書的工作,印度因為種姓制度的關係,職業都是世襲的,一般像這種說書的工作是階級較低的人所從事的,有趣的是,這些歌的內容並不是用一般口語文字寫成,而是有點文言的優美詩句,許多故事得唱上一整個晚上,有些故事甚至得花一整個星期、每晚三、四小時才唱得完,而從事這工作的人都是文盲,居然可以記得住幾百首這樣的歌。西方學者接觸到這個職業時,覺得這些人所唱的歌,重要性不亞於荷馬史詩,因為擔心這些美妙的詩詞失傳,這些學者就找了一個行業中的佼佼者,讓他學認字寫字,計劃等他認字到一定程度時,可以把他所記得的歌都寫下來,後來發現這個人學寫字半年後,連最簡單的歌,只要沒看他自己寫下來的草稿,就會唱錯詞。
我在學習佛法時,常常會聯想到一些這樣看似不相關的故事。有些人會問我佛法到底在講什麼,真的難以三言兩語說清楚(道行還不夠吧),從某個角度來說,所謂的佛法修行之道,很大的一部分都在訓練自己的心,可以說是一種de-conceptualization又或者說是de-labeling的過程。人從一出生就是不斷在學習各種「概念」或「標籤」,「概念」或「標籤」對於一個社會的運作來說自有其必要性,但相對來說,很多人我分際、社會階級、高低優劣等分野也無形中被灌輸到小孩的心理。
上圖:在寺院裏小學生就要開始學畫唐卡,要畫得好,專注力很重要
之前網路有傳一篇機車行老闆的故事,就是有個媽媽帶著小孩去修機車,卻當著工作人員的面前跟小孩說,不好好念書以後就只好到機車行工作,但這個老闆其實就是知名大學的碩士班畢業的,因為興趣所以開了間機車行(寫到這裏不免想到去年一起旅行的朋友,祝福他早日也有自己的車行)。我們生活中很習慣不停地貼標籤而不自覺,有些爸媽在小孩跌倒時,都會打地板,然後哄小孩說,地板壞壞,打打,我在想這無形間也在告訴小孩,只要別人讓你不舒服,一定是別人的錯,那個人就該受到惩罰,所以說為人父母者怎麼能不小心檢視自己的一言一行,是不是無形間灌輸了錯誤的觀念給小孩呢?
那個印度說書人的故事,作者在結尾時說,他認為就像眼盲的人耳力會特別好一樣,一個人在不識字時,只能靠記憶力去記住,反而能記得一清二楚。在佛學心理學中,「心識」(consciousnessor awareness)的一種分類是分為conceptual和non-conceptual(不知道中文是不是翻為概念化和非概念化),有些人也許聽過人人都有佛性這種說法,這是指人的心的發展是沒有侷限的,但一般教育這種不斷學習「概念」或「標籤」的過程僵化了我們心,過多的注意力在發展所謂的conceptual mind,但卻忽略了non-conceptual mind的潛力。
寫到這裏忽然想到,楊定一醫師在「真原醫」這本書最後有提倡讓小小孩背誦佳言錦句的好處,有興趣的父母親可以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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