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脈的墓士塔格峰與橫臥峰前的喀拉庫勒湖

攝於新疆喀什往塔什庫爾干的路上

桑吉巴島石頭城裏的小孩

攝於坦尚尼亞,東非遊客最盛的小島,桑吉巴島的世遺古城石頭城

雨後,那拉提公路邊,鋪滿油菜花的山坡

攝於新疆北部伊犁自治洲,那拉提往伊寧的公路上

恩戈羅恩戈羅保護區裏的斑馬

攝於坦尚尼亞,火山口湖形成的恩戈羅恩戈羅保護區

吳哥窟

攝於柬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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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6/30

新疆人物素描

上圖:在火車上挺身而出斥責別人抽煙的維吾爾少女,坐我旁邊的法國人一直跟我說她好美

 
上圖:看到我在拍美女就說他也要拍的老伯

  上圖:清真寺前聊天的老人

  上圖:中間這女孩維持制序,硬是要旁邊兩位站好給我拍照,可太陽太大了,看他們擠眼弄眼的

  上圖:庫車老街裏的小孩

 
上圖:穿得像俄羅斯娃娃的女嬰

  上圖:看到我的單眼很好奇要我幫他拍照的小男孩

  上圖:庫爾勒維族夜市裏的路人,開心地要我拍照

 
上圖:在柏孜克里克千佛洞外面玩樂器的老人

  上圖:火車上一直要拿東西給我吃的阿婆

 
上圖:喀什鬥雞巴札裏,只有一隻鵝也來做生意的中年人

  上圖:擠滿乘客的小車上,害羞回眸的小孩

  上圖:庫車老城區裏躲起來的小孩

 
上圖:喀什老茶樓裏,發現我要幫他拍照,馬上把衣服拉好的老爺爺

  上圖:庫爾勒動物巴札裏的老人

  上圖:喀什牛羊巴札裏滿臉風霜的老人

  上圖:攝於喀什牛羊巴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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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7

達蘭薩拉:藏醫、先知及大寶法王


以往寫其他地方遊記,幾乎可以說是用寫日記的方式在記錄,但這一年下來,我待了最久的達蘭薩拉在我的部落格裏的篇幅反而不多,好像說不過去呀,其實是因為我來達蘭薩拉是來生活的,不是以一個遊客的心態,每天的生活不外乎練瑜伽、念書及當義工,等到其他台灣網友來找我之後,我才發現,原來看藏醫也是來達蘭薩拉的旅客常會去做的事。

上圖:診所上方的招牌
上圖:這是另一間藏醫(Temple road和Jogibara Road交會處那間)開得藥單,也是一星期的藥一百盧比 
話說我在達蘭薩拉時因為不斷的過敏及夜咳,一直有人叫我去給這裏最有名的藏醫Yeshi看看,他也是達賴尊者以前的御醫,因為他的名氣太大了,年紀也大,又只有早上看診,一天只能看五十位病人。之前在「西藏的天空」期刊看一個藏人寫文章紀念他逝世於青海玉樹的醫師,說看到醫師親嚐病人拿去的尿,我後來去看醫生才知道,每個人都有帶尿,只有我沒帶,看來看尿來診斷病情應該是一般藏醫都會做的程序。Yeshi老醫師的行動已經不太方便了,但還是一星期看六天的診,我真佩服他,有人說,他看尿能看出什麼,我想如果你相信把脈,就會相信他能看出你的問題,再說,醫生有很大部分是心理作用,也就是說你相信的話,就有效很多,哈哈。

藏醫學集印度古老醫學及中醫的精華,現場很多印度人,也有很多老外,說門庭若市還真不為過。藏醫給的藥是做成丸子的草藥,我看過兩個不同的藏醫,發現他們給藥三餐給的都不一樣,會將三餐的藥分開包裝,分別給用藥指示。印度、尼泊爾各地都有藏醫,據說所有的藏藥都是在達蘭薩拉生產的哦,所以這裏藥的品質特別好。

  • 地點:診所位置在Jogibara road上一條巷子裏,問攤販他們都知道。
  • 如何掛號:除了星期天以外,每天早上到診所旁的一間小旅館跟櫃檯說要掛號,他會記錄你的名字、國藉後給你一張號碼牌,每天早上七點就已經排滿人等著拿掛號牌,當天拿的號碼牌,看診日是三天後
  • 費用:我拿了七天藥才一百盧比
  • 看診時間:星期一到六的上午,拿號碼牌時他們會跟你說大約幾點到

上圖:屬於噶舉派的大寶法王因噶舉派在達蘭薩拉還沒有自己的寺院,因此一直住在格魯派的上密院裏。

想見到大寶王可以去參加公開加持及預約私人會面,詳細時間可以上官方網站查詢,一般私人會面是星期一到六上午,公開加持是星期三、六下午兩點。

公開加持前信眾要提早到上密院一樓右側辦公室登記,一點半開始會有辦公室人員登記你的護照資料,我第一次去的時侯忘了帶護照,差點見不著,還好我是跟台灣人一起去的,他們才通融讓我進去。這些時間、安檢的規定有可能會更改的,所以建議各位去之前一定要上官網再看一下注意事項。在上密院前方有小商店,裏面有出售卡達,一條二十盧比。想供養的信眾可以在辦公室的窗口辦理。

從McLeod Ganj到上密院的交通:從MG坐巴士到下達蘭薩拉的巴士總站,再換公車到上密院,巴士就停在大門口,一段票十元,我去過兩次,後來又變八元,不知是不是因為淡旺季的差別。

最後分享一個有趣的經驗,在MG有個很有名的"furtune teller",我也不好翻成算命師,就辜且用"先知"來稱呼她吧。這位先知住在Jogibara road上Peace cafe旁邊一棟三層樓房子的二樓,據說她是非常靈驗的,我們義工單位的其他義工一直想去找她算一下,但每次去她都不在。後來有天台灣有個網友來找我,她也想去看看,就這麼剛好,我們去的那天她在家,我們看到她時還嚇了一跳,因為她看起來才四十幾歲的樣子。結果她跟我們說,她幾天後要去美國了,現在沒辦法運用她的能力來幫我們看,她看我們"求知若渴"的樣子,就指點我們一條迷津,說在另一處有個老婆婆也具有這種能力。

上圖:轉山的小路上到處是這種刻著經文的彩色石頭

上圖:轉山這條路上處處旗海

我們就延著Jogibara road往下走到要轉山處,延途又不斷地問當地的人,最後終於找到這位先知婆婆。我們去的時侯婆婆正在整理棉被等物品,她非常老了,背都挺不直,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住,正好我們可以幫她把東西放到櫃子上去。這個網友和我分別和婆婆聊了一段時間,最後我們分別給了她一點錢表示一點小心意。這網友會這麼迫切想去找先知,當然是心裏有解不開的結,可能也是這原因,當我觀察婆婆和這網友聊的過程,我覺得比較像在心理諮商,而不像在算命,或是預言。至於我自己,其實我向來就不太相信命不命的,我想去看她主要是因為好奇,想知道藏人的算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輪到我時我總得問問題,所以我就問了爸媽健康、工作等,可能因為我並沒有什麼在煩的事,婆婆給的回答反而都很直接而正面。

有到達蘭薩拉的旅客,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安排個轉山加算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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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9

達蘭薩拉義工日記(五):一個前西藏政治犯的故事


在達蘭薩拉McLeod Ganj有好幾個協助藏人的義工組職,其中有一個Learning and Ideas for Tibet,每星期二晚上會請曾被中國政府監禁過的政治犯來談一談他們的故事,因為這些政治犯的英文程度有限,現場有另一名藏人青年翻譯,以下是我所聽到的故事,為便於閱讀我以第一人稱表達。

我出生於西藏東邊的一個小小村落,整個村落被森林所包圍,非常的美麗,然而在我九歲左右,中共政府進入了我們的村落,實施"去森林化"政策,美麗的森林一片片地的消失,許多生物無家可歸而死亡,也有許多動物則是被中共軍人直接給射死了。

在西藏有很多地方,就像我的家鄉一樣,都是非常偏遠的小村子,因此受教育的機會受到侷限,一般人民,因為對宗教的熱忱還有對教育的嚮往,通常會進所謂的monastery or nunstery (後面簡稱寺院)去學習佛教、去受教育,我自己也是在十六歲時進入寺院學習,曾經在三個不同的寺院學習佛法(buddhist philosophy)。

1996年,當時正好是中共"綁架"第十一世班襌喇嘛,並且指派了一個假班襌的時侯,中共進入了我們的寺院,控制了寺院給予我們的教育內容,在中共的指導下,寺院的教育集中於三個重點:第一,藏人應該熱愛中共政府,在中共領導下的西藏人民是幸福的;第二,藏人不應該信仰或崇拜達賴喇嘛;第三,藏人應該反對分化主義,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

宗教向來在藏人的心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即使是一個從未見過達賴喇嘛的人,可能從他兩三歲起,就能由衷地從心裡認同達賴喇嘛為其宗教的領袖、智慧的導師,藏人自古以來把達賴尊者視為最重要的教育指導者,因此上述第二點跟藏人的信仰完全背道而馳,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和另外兩個朋友漸漸地興起了想反抗的決心。

我們一起寫了一些文章,做了一些傳單,發起了一些抗議活動,最後在1996年五月被捕。我們分別被關在不同地方,施以各種酷刑,以我為例,除了最常見的,被緊緊綑綁成各種奇形異狀的姿勢後被鞭打外,我曾經被以釘子釘入我的指甲,也曾多次被以木棍放在我的兩腿間折磨(翻譯沒講得很清楚,但我想大家知道是怎麼回事)。

1996年七月,判刑下來,我被判監禁五年及遞奪公權三年,另一朋友被判兩年,而第三個人呢,早已因不堪酷刑而死亡了。我們被移到位於拉薩的札其監獄,這個監獄在過去是一個軍營,中共把它改成監獄才關得了這麼多政治犯。

在這裏被關過的人,即使你看他現在的外表好像是個健康的人,但實際上可能一身都是病。我剛被關進去的時侯,常常被抽血,他們說是健康檢查,但據說他們把我們的血拿去作了別的用途。我們長期處於吃不飽的情況,直接睡在潮濕的地上,因此健康都出現了很大的問題。1998年五月一日,監獄裏發生了一個大暴動,管理員因為中共節日的關係要在監獄裏掛上中共的旗子,我們不服的情緒高漲,有十個人被活活打死,還有很多人得了心理方面的疾病。被監禁期間,家人也不得探視。

2001年服刑期滿,我被放出來了,依據中共規定,我必須得在二十天內趕回我家鄉的警察局報到,不然就得再被關,之後每星期我都得到警察局報到,且我和我的家人也遭受到嚴密地監視。中共規定曾為政治犯的人不得進入寺院,也就是說,我得想辦法討生活,但政治犯的身份根本讓我找不到工作,想做小生意也沒錢,因此我最終決定得逃離西藏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2008年以來,藏人的生活更為艱困,不要說大城如拉薩,各地都是軍人,許多偏遠地方的寺院也都被軍人所包圍,我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被大家覺得太誇張,但許多藏人都覺得他們的生活受到更加嚴重的監視,他們的人權更嚴重地被剝奪。從那時到今天已經有五十一個藏人自焚,但中共卻沒有釋出比較好的回應。

中共向來採取將漢人大量移民入藏的政策,光2006年以來,就有一千四百萬漢人移到藏區。中共在許多礦區開採,且藏人不得靠近這些礦區,我曾聽說某礦區就有六百輛次載滿黃金的大卡車,將我們的資源不斷地往外送。西藏也有豐富的水資源,不僅是中國,連印度、緬甸在內,源自我們藏區的水資源造福了十億以上的人口。如果今天我們的土地沒有被中共所佔領,我們藏人一定能用更好的方法來管理這些資源。

2008年以來,藏人受到更多的監視,光拉薩周圍就有四十六個檢查點,在此之前,每年從中國逃離至印度的藏人是以千人計,而零八年之後每年只有百人。

現在我們要求的並不是獨立,雖然有些藏人是持有獨立的立場,但在藏區的人最主要的要求是人權,就以宗教而言,我們寺院的教育也是有一套系統的,要完成類似一般大學的碩士教育,要十八年,現在看起來好像中共對我們的宗教信仰沒有限制了,我們可以信佛了,但我們傳統這套系統所應學的內容,有許多中共並不讓我們學習,我們希望所謂的自治區能得到真正的自治,就像香港一樣。

註一:我之前看過一些資料,中國在劃分省份時,把傳統藏區裏的一大部分,有些劃到四川省,有些則是分到雲南、青海(我有個學生就是青海來的),我曾聽其他藏人說過,被分到這些省份的藏人反而還生活地比較自由,而所謂的自治區則是限制多多。

註二:札其監獄-世界上最可怕的五個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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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6

穿越喜馬拉雅山的追尋自由之旅

來到達蘭薩拉一個月後,搬到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McLeod Ganj,終於可以就近參與義工組職。認識Volunteer Tibet 負責人雅敘(我給他取的化名)沒幾天,就發現他是一個很愛開玩笑的大男孩,就拿今天來說,我到辦公室去找另一個義工,辦公室才兩坪,一眼就知道我要找的她不在,我問雅敘她沒來嗎?雅敘轉動了他大大的眼睛,故意看了看他桌子底下說,她不在喔。雅敘就是這樣,老愛開玩笑,當我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後,不禁覺得走過那些磨難以後還能這麼開朗,真的很難的。

上圖:我們幾個義工去郊遊,雅敘一看到這個洞就跑進去扮起佛像了,義工裏有個大學剛畢業的台灣男生就說雅敘明明都三十歲了,怎麼像十三歲的男孩一樣愛玩愛鬧愛開玩笑

八月二十一日晚上正好是雅敘到這個Volunteer Tibet 機構工作滿一年,我們幾個人提議到餐廳吃晚餐,飯後就到他租的地方喝點小酒,這酒一下肚,我就找到好時機跟他聊了當年他從西藏逃到印度的故事。

雅敘說他有兩個爸爸,他平時太愛開玩笑,我還以為這句話又是在逗我,他很認真的說,他的家鄉在一個非常偏避的地方,在他們那裏,通常兄弟是娶同一個女人的,所以他有兩個爸爸,而這兩個爸爸是兄弟,他們共有六個男孩,三個女孩,兩個爸爸一個被中共關過三個月,一個被關過三年。

一九九六年逃離西藏那時他只有十五歲,問他年紀那麼小,怎麼會想要逃跑,他說爸爸常常在聽廣播,裏面講得都是達賴和印度的故事,他住得地方太偏避,要上學非常困難,可他就是想上學,又夢想著能見到達賴,正好他一個哥哥也想逃走,兩個人計劃了一個星期就跑了。

他們到印度六年後才跟家人連絡上,家人還以為他們兩人已經死了呢!!我說你們來印度就能上學嗎,原來流亡政府有提供他們免費的基本教育(經費主要是各國公民營機構捐贈的),他提到那時侯在學校,每天中午吃飯時藏民學生們都要打架,因為飯菜太少了,打菜時都是你爭我奪的。



上圖:下大雨大家學習熱情不減,義工單位只有兩間教室,其中一間又超小的,人都坐到門口還有教室外面了,英文會話的義工在教室外面和幾個藏人聊天。

上圖:這一天英文義工比較多,分成比較多組上會話課,人都坐到門口了,對藏人來說學習是一件奢侈的事,因此他們珍惜各種學習的機會。

兩兄弟帶著僅有的一點點錢先逃到成都,再上拉薩,我問他家鄉在哪,怎麼會先到成都呢,因為他不會說中文,他說的藏文地名我不明白,但總之到了拉薩就能找到人協助他們逃離西藏,從拉薩出發到抵達印度達蘭薩拉花了他兩個月的時間。

他們在拉薩找到的"領隊"一次招了四十七個人,首先有大卡車載著這團人,而且只能在夜間行駛才不容易被發現,六、七天後到了公路的盡頭,就只能下車用走的了,同樣也多是白天睡覺、夜間行走以避人耳目,當時是冬天,夜晚"行軍"在喜馬拉雅山區裏不知有多冷多辛苦。後來他們分成兩團,因為原來團隊實在太大了,一起行走的話比較容易被發現,且人數太多也不好管理。

冬天在山裏行走,他們沒有帳篷,只有塑膠布,睡覺時就躲在塑膠布下,狂風呼呼地吹,耳裏滿是風刮在布上及雪落在布上的聲音,不用一會布上面就蓋滿了雪。雪地裏的陽光狠毒,有些人的眼睛被雪地反射的陽光灼傷,留下終生傷害,他們那一團二十三人中有兩人還截了一節腳趾,因為腳趾凍傷後,如果不截掉的話,最後可能整條腿都廢了,他說他們團算幸運的,別的團就有人腿都沒了。(我以前讀過一個故事,台灣有個女登山客就因為登喜馬拉雅山時太冷以致一條腿壞死)

氣侯酷冷之外,食物的補給也是一個問題,雖然出發時有帶上食物,但是走了幾天以後,食物越來越少,就算有錢,窮鄉僻壤間也沒地方給你買東西,團隊中有個人負責管牛油的,每次用餐時,就由那人一人一匙挖給大家吃。

深山裏另一個威脅是狼,夜晚行走時,有時因為太暗,大家方向不一,加上大家速度也不一,一團的人不見得都走得到一起,有天早上大家發現管牛油的那個人不見了,雅敘講到這裏還大笑說他們就沒東西吃了,他們以為他大概是中途落單被狼給吃了,不久後那人出現了,跟大家說當他發現自己落單,就趕快找個洞穴,把自己塞到裏面後,用大背包擋住泂口,等到出現陽光時才敢出來找人。

他們的領隊沒有地圖,顯然對喜馬拉雅山的地勢也不熟悉,因此他們常常走了比較不好走的路,或者繞了遠路。有一次他們廢盡千辛萬苦到了某個山頂,雖然已經累得要死了,但溫度實在太低,可能只有零下二十度,估計待上五分鐘就會死人,顧不得累,他們就把包包壓在屁股下,從山上滑下來。雅敘說,他滑下來的過程中還摸到死人的手、腳、身體好多次,也曾經撞到石頭,可見有多少人在此喪命。

他問我有沒有爬過高山,有沒有遇過山上的強風,正好我年初才去了吉力馬札羅山,登頂的那天風就超強的,登頂後在黑夜裏走回營地,幾次我都懷疑自己就要被吹翻下山,晚上睡覺得我一直以為風已經把我的帳篷吹倒了,但又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來看是不是真的倒了,就只覺得帳篷布一直打在我的睡袋上。他說山上很多時侯風又強又大,黑夜裏,狂風呼嘯四起,聲音在山谷間迴盪,聽在耳裏頭就痛了起來,行走時風吹在臉上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因為天冷的緣故,一呼氣就結霜,風又將那些霜吹打到臉上。

在抵達尼泊爾前最可怕的一晚發生在要夜渡一條河,那河水冷的呀,如果有結成冰,可以走在冰上也還好些,偏又沒有,他們一腳踩進河裏,冷到骨子裏,冷到全身打顫,河上雖沒結冰,但河裏倒是有很多碎冰,河底也有很多碎石,每走一步都叫人痛入心扉。團員裏面有六、七歲的小孩,也跟他們一樣一起渡河,他哥哥還幫忙背了一個小孩子,他永遠忘不了的是,有個年輕媽媽,帶了兩個小孩,各是兩、三歲,就把兩個小孩背對背梱在一起,然後把兩人揹在身上渡河。我問他這麼走了多久呢,他說從清晨三點到六點,當我想像到那個畫面,無聲的黑夜裏,只聽得到狂風在山谷間的迴聲和彼此的氣息,二十幾個人亦步亦趨地緩步在冰冷的河水裏時,眼淚差點要奪眶而出。

二十天後,他們到了尼泊爾的第一個小村落,那裏的人本身也很窮,他們想補給一些東西也買不到,又因為下雪,對路線不熟不敢就出發,因此在那裏待了近一星期,最後是等到犛牛群出現,他們才跟著犛牛群再次走向深不可知的喜馬拉雅山區裏。在尼泊爾境內行走同樣得很小心,因為尼泊爾和中共交好,他們如果抓到藏人會送回西藏,那些人大概只有終生監禁或死路一條。雅敘說,別的團隊裏有人在路上就被中共或尼泊爾警方射傷或槍擊而亡的。

後來他們一度還在一個尼泊爾村子裏被警察逮住,照理說尼泊爾警察應該要把他們送回中國,但因為這一來得興師動眾才管得了一行二十幾個人,且送回去這一趟也要一個月以上,警方找不到人力去執行這事,他們一群人在獄中一直嚷著要食物吃,這村子本身也是窮,警察沒辦生生出食物來,因此關了幾天後就把他們給放了,可以說他們真的是命大。
最後從尼泊爾邊境搭了幾小時的巴士到印度邊境這一段,他已經病得很重,還是遇到一個僧侶幫他弄了一些土法配方的藥才救回他一命,終於,他來到願意收留藏人的印度邊境,生平第一次看到、坐到火車,直達德里。印度三等的火車有多可怕就不用多說,人多到沒地方站得住腳,又臭,但跟在山上的行走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苦了,當他們抵達德里的藏人村,就可以到達德蘭薩拉,辛苦的自由之旅終於到了尾聲。



進入尼泊爾以後的山區地勢更陡,在夜間行走要非常的小心,有次他們一行人走在一段很陡的山路上,腳下的空間大概就只容得下一個人,黑暗中,有個七歲的女孩不小心滑落,幸好山坡的更下方有樹才卡住了那個女孩,不然她摔下去肯定沒命,那時只聽見女孩大哭的聲音在山壁間,大家趕緊把繩子往下垂,讓那女孩握住了後,再把她給拉上來。


上圖:雅敘和台灣來的義工阿姨留影。這個阿姨上會話課很會帶動氣氛,達蘭薩拉這裏,有些藏人會到不同的義工單位上課學習,也有很多中外旅客是到不同單位當義工,學生要趕場、老師也要趕場,雅敘本人也是沒有薪水的義工哦

每一個流亡在外的藏人都有一個類似的故事,我發現即使流落異國,他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西藏能獨立,他們能再回到他們的故鄉,每思及此,不免感到傷心。讓我感到傷心的不是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的逃難過程,畢竟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也不是異國生活的艱辛,令人傷心的是,他們遠離家園時懷抱的最大夢想,連我這麼樂觀的人都覺得很難實現,只要中國對西藏立場不變,他們要走正式管道回去幾乎是不可能(不過最近中共有"懷柔政策",允許某一年份前來印度的藏人申請回藏),除非他們又走逃亡的路線回去,我覺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寄託希望於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上,當我想到這點,就感到難過,但後來一想,如果他們都能抱著這個希望好好地活下去,我們能做的不是去幫他們難過,而是在能力可及的情況下多去幫助他們。

之前已經在部落格上分享了幾篇我在這裏當義工的日記,有興趣的人可以看看,以後我還會繼續分享我在這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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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蘭薩拉義工日記(三):一部關於藏人音樂家尋根的紀錄片

昨天我們義工組職Volunteer Tibet辦了一個電影會,放了一部紀綠片,故事是這樣的:一個在印度長大的藏人音樂家,一心想著要回到西藏,把他們這個民族的音樂記錄下來。九零年代他終於到了拉薩,卻發現在這裏只聽得到中國的教化歌曲和流行音樂。他去了幾個號稱是西藏傳統音樂表演的活動或晚會,發現官方請來的人馬所表演的內容根本成了四不像,完全感受不到西藏傳統音樂情神,連表演者穿著的服裝,也不是真正的藏民傳統服飾;有一次他跟幾個小朋友玩,讓小朋友們唱歌,沒想到幾個剛上小學的小孩第一首想到要唱的歌居然是文革的宣傳曲。

他想著,也許到比較鄉下的地方才能找到他們這民族音樂的根,因此就到處去尋問,去請人家唱歌給他聽。在中共還沒有進入西藏前,藏民的生活和音樂分不開,在紀錄片裏,我們聽到了他們在慶典時唱的歌,在牧羊時唱的歌,在擠牛奶時唱的歌,甚至做牛油時也有做牛油時唱的歌,可以說音樂在藏族的生活中佔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藏民的宗教、生活哲學也都可以從他們的民歌中得知。

然而中共進入西藏後,採取高壓控制手段,不要說在各個街道巷尾掛上喇叭,成天放著愛國愛軍的教化歌曲,甚至完全禁止藏民唱他們的民歌。片中訪問了幾個被關過的女人,她們說監獄裏的人員強迫他們唱中共國歌,她們不唱,就被罰站在大太陽下晒一整天,連續幾個月,她們還是不唱,跟著而來的就是更嚴厲的酷刑,包括將她們衣服脫光、用電電她們的口舌等等。

最後這個音樂家在去某個地方時車子被攔下來,被控以不法搜集資料的罪名,沒有經過審判就被判刑十八年。他的媽媽在印度不斷地跟各單位週旋,陸續引起了國際人士的注意,世界上許多不同國籍的音樂人還一起辦了個音樂會為他爭取自由,在眾多的國際輿論壓力下,中共在他被關了七年後,於2002年將他釋放(希望我沒記錯年份),他說他無法為自己被釋放感到開心,因為有很多無辜的人並不像他那麼幸運地能重新得到自由。

上圖:每年有數千人逃離西藏,到印度的達蘭薩拉或其他國家生活,即使在異國的生活條件並不理想,但至少宗教及其他的自由不會被干涉

如果不知道這些歷史,可能很難了解為何直到2008年還有這麼多藏人為了追求獨立付出他們寶貴的生命,為何他們很難跟中共的政權共存。我看這部電影時難免會聯想到賽德克巴萊,每個民族有他們自己獨特的文化,也許不是外人所能理解或欣賞的,但是當這部分被外來的政權所限制甚至禁止時,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文化所願意付出的代價,超乎我們的想像。

這裏有個義工是北京女孩,她也來看了這部片,後來有人"斗膽"問她感想,她說,她相信她們的政府做過很多很不好的事,但是她覺得片中也有些說法太極端。我不知道她指的極端是哪部分,我這兩三年看了不少中國作家寫得中國近代小說,裏面情節比上述殘忍或比上述禁唱歌曲可笑的政策太多了,平心而論,很難說有些政策是光衝著藏人來的,很多漢人在文革時期的遭遇也極不幸,整個文革或紅衛兵時期所發生的事,可怕的、荒謬的,只能說是一場人類浩劫,我在看那些小說時也常常為那些不可思議的情節落淚,不過我想因為西藏長期以來是一個宗教國家,所以藏民對中共政權所帶來的改變抗拒更大。

中國現在都快變成對世界影響力最大的國家了,為什麼獨獨藏人特別還會想著要獨立?或許還是在於他們原來地緣上就跟中原相隔太遠,文化、傳統上也有很大的分別,特別他們是政教合一的這一點,其他等等,我不想在這裏做淺薄的猜測,畢竟我也沒有去做很多深入的研究,但是我能跟大家分享的是,六月我在新疆時知道西藏又有人自焚,事件發生後中共就停發入藏證給台灣人,當時我曾親耳聽到有中國人說,那裏每年都有人自焚呀,似乎不覺得有人自焚該被重視的感覺,我聽了好心酸,西藏的問題一天沒有解決,苦得就是這些平凡的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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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6

走在夢想的路上:在喀什遇見你

有人說,來新疆沒來喀什(喀什噶爾),就等於沒來過新疆。我不知道這話算不算誇大,但是來了喀什幾天,就可以知道它迷人之處。


上圖:在南疆,常有人看你背著相機,就叫你幫他拍照

首先,這裏少數民族(主要為維吾爾族)遠多於漢人,且不像新疆其他都市,這裏很多維吾爾人是不會講漢語的,加上維族篤信回教,也造就這城市的味道和中國其他地方大不相同,建築、服飾、飲食等當然也就大不相同,許多外國人都說,來喀什根本沒有到了中國的感覺。我住得帕米爾青旅位在老城區裏,青旅樓下這條街上總是充滿著各種烤肉味及香料味。

喀什位於中國境內絲路的最西點,古往今來都是中西旅人跨越國境必經的要道。有很多旅客把喀什當成進中國的第一站,也有把喀什當成離開中國的最後一站,他們或許離開中國去了巴基斯坦,或許從吉爾吉吉斯坦進入中國,因此在這裏可以遇到各路英雄好漢,每一個旅人都背著一個故事。

待在帕米爾青旅的前兩天,就注意到這裏有幾個已住了一段時間的旅人:

一 個德國人,看來五十不只了,據說從1981年開始旅行世界各地,中間只偶而才回到德國短期工作幾個月,前幾天聽他跟別人聊天,他現在越來越容易感到鄉愁,所以比較常回德國。

有個大家都以為他是中國人的泰國中年人,騎著腳踏車旅行世界已八年,我跟他說,日本有個石田裕輔,也是這樣旅行,還出了好幾本書,成了名人,台灣也翻了好幾本他的書,結果他把他的部落格給我看,原來他以前是記者,提早退休後把自己旅行見聞寫在部落格,也出了好幾多本書,這幾天他就是在趕稿,趕完就到下個國家。

一個印度人,印度長大,美國求學,法國工作,除了前三種語言,為了旅行又學了土耳其語,聽青旅老闆說,前天還看他和樓下維吾爾族人聊了半天,原來維吾爾語和土耳其語同屬突厥語系,維吾爾人聽得懂一半的土耳其話。這印度人跟我說,他的旅程就是從土耳其開始的,他的路線就是馬可波羅的路線,現在進入中國了,他開始學起中文。

一個以色列人,會講簡單的中文,在以色列就學過中醫,後來在中國旅行時學了中文,又為老子思想深深吸引,每天早上我和他都是最早醒來的人,只不過人家一醒來就做個至少半小時的太極,我則是急忙去買早餐吃,今晚他還示範拔火罐及按摩給我們看呢!他現在考慮要再進修中文,因為他學得中文越多以後,越覺得只有真正了解中文字的意涵,才能真正了解中國文化。

不過令我最感動的是一個日本老婆婆,有七十一歲了,我到帕米爾時她已經在這裏一星期了。她一知道我是台灣人就很開心,一直誇我們的食物好吃,台灣人很熱情等等。我很好奇,以她的年紀,怎麼有動力一個人背著那麼大一個包包長途跋山涉水旅行,原來她和老公的願望就是要一起走遍世界各地,幾年前退休後就開始到處旅行,沒想到去年老公過世了,在日本處理完喪事後,她決定繼續她的行程,因為這是她和老伴共同的夢想啊!

老太太年紀不小,總有各種狀況出現,大家對她的行蹤也特別關注。有次她說要去買個什麼東西,過了三小時還沒回來,大夥緊張地互相問說有沒有見到她。聽說有天她去香妃墓,工作人員請她買票,她說在日本看墓是不用錢的,也許因為語言不通,加上她又是老太太,最後她真的沒買票就進去了。有天她回到旅館就想去冰箱拿她的酸奶喝,這裏酸奶特好,很多遊客都買了放冰箱,她一看,不得了,她忘了哪瓶是她的。

明天之後,她就要踏上另一個世人非常陌生的國度:吉爾吉吉斯坦,撇開年紀不說,看著她瘦小的身軀要背著那麼大的包包,還有那連基本都算不上的英文能力,我們都很為她擔心,不過想到她一個人旅行以來,也已經一路從東南亞玩上來到中國,最後到了喀什,相信她一路都能有貴人相助,平平安安地完成她的旅程。

我跟青旅的人說,她的故事讓我聯想到UP那部電影,大家都紛表贊同,衷心地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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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28

維吾爾族:愛拍照的少數民族


這次旅行我連要每天寫日記都做不到,每天心裏有很多想法,不知等我有空寫時,還記得多少。

來新疆一個星期,發現維吾爾族特愛拍照,火車上、路上、景區邊上,總是遇到有人自己送上門來要求拍照的,就算不是自己說要拍的,你想拍他,他們通常也會配合,比如你想拍小孩,他們就把小孩的頭扭向你,你想拍動物,他們又把動物轉個方向給你拍。

2012/4/26

在生命的轉彎處遇見你(三)

Daren,是我在一次旅行攝影分享會認識的朋友,以前看過他的攝影作品,有在follow他的臉書動態(旅人視界 Daren Photo) ,上回在台灣時,有天上午發現他當天有個作品分享會,立刻報名參加,就因此認識了。



2012/4/21

在生命的轉彎處遇見你(二)

你或許知道天下的一千大企業排行,對319鄉向前行也不會陌生,但大概你不會知道,甚至有點難以相信,這兩個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主題是出自於同一個策劃人,也就是我的新朋友,洪震宇

話說有天我跟好友聊天時提到我將去參加一場座談會,緣起於我逛誠品時深深被一本書所吸引:樂活國民曆,而作者之一的震宇居然正好是這朋友的好友,當下我這位好友就決定和我一起去這場座談會。不過即使沒有我朋友的穿針引線,光是聽著震宇在座談會分享他的故事,也足以讓你了解他如何從一個社經雜誌的編輯轉型為一個自由創作的說故事人。

2012/4/6

在生命的轉彎處遇見你(一)

之前就一直想跟大家分享一個朋友的故事,這次回台灣又認識了幾個新朋友,正好可以把他們一起介紹給大家。

Gary Gao,是我的健身教練,不過大家可別一聽到健身教練就把他想像成那種空有六塊腹肌,卻胸大無腦的傢伙。

Gary不是體育科班出身的,事實上,令人訝異的是,他和我完全是同一個背景,他是東吳會計系畢業的,也曾在四大事務所之一工作過一段時間,是不是很跳tone呢?查帳員給人的感覺不外乎就是:因為在事務所工作太操而永遠呈現一副精神委糜的樣子,和充滿活力、身材健美又總是帶著陽光般笑容的教練實在很難連結,最喜歡有故事的人的我,當然就在一次訓練之後,好好地拷問了,哦,是好好地討教了他轉行的心路歷程。

2012/3/20

旅程中的部落客

今天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似乎還沒有寫過這幾個去年11月在瓜馬拉遇到的朋友

World Juorney
是一對日本新婚夫妻寫的部落格。我們碰面時他們才剛開始預計會長達兩年的蜜月之旅,這部落格就是為了記錄這一次的旅程。

2012/2/29

東非行 Day 47:最勇敢的旅人



上圖:自行車環遊世界三年的日本人

2012/2/13

東非行 Day 31:最天真的笑容 Jambiani愛拍照的小孩

衝著Lonely Planet上說,這是個遊客稀少、充滿原始風情及棕梠樹的小鎮,我們來到東岸Jambiani。果然,這裏的房子幾乎都像是台灣所說的”土角厝”,每戶人家都是”家徒四壁”,(我連徒怎麼寫都忘了,還得靠注音輸入法來解救我),而所謂的馬路,也就是沙灘而已,這裏沒有路燈,入夜後往天空一看,星星幾乎要比吉力馬札羅山上還多。


上圖:整個小鎮是一間間的土房子襯著一大片一大片的棕櫚樹

更多照片在20120212_Kids at Zanzibar, Tanzania

這裏的沙灘也是它的特色之一,沙子是極細無比的白沙,踩在上面,完全沒有沙子的存在感。海灘在最低潮時寬有六公里那麼遠,往海平線那頭走過去,好不容易走到有水的地方,也只是淺灘,在這淺灘上走了不知多久,才能走到稍微有點水深度的地方,沿岸居民就利用這寬大的海灘地形,在岸邊植滿海草田。這幾天上午是退潮,可以見到附近的婦女都在這時侯走進海灘整理海草田,漲潮時,每次潮水湧上來,也沖上來希希落落的海草。昨天旅館主人一知道我們是台灣人,就跟我們說,這裏種的海草都是賣給日本跟大陸人,他們自己本身是不吃海草的,所以她很好奇台灣人吃不吃海草。


上圖:可以看得出來,低潮時海灘有多寬,淺灘上黑黑的東西就是海草



上圖:這淺灘有多寬呢?真是一眼望不盡,低潮時許多婦女在海灘上工作

Jambiani的小孩超喜歡拍照,在海灘邊,或在小鎮裏走動時,不時看到有小孩子們在嬉戲,完全無畏於當頭的烈日,他們只要一看到遊客就會對著你大聲地打招呼,只是通常他們對著我們喊得是 ”扣你幾哇”,甚至興奮地朝你跑過來,一直要你幫他們拍照,許多還會自己擺pose,拍完後,記得給他們看一下哦。

上圖:像拍照卻又害羞的小孩


上圖:圍繞著遊客的當地小孩


上圖:這女孩一發現我,馬上就向我衝了過來


上圖:在沙灘上玩耍的小孩


上圖:一直在擺pose給我拍照





近黃昏時,我們走到比較遠的海灘邊玩水,之後再沿路走回旅館,途中找了幾家餐廳看看菜單,我們住的White Sand,食物極其普通,所以想在離開Jambiani之前去見識一下是否別家的海鮮有比較美味。昨天發現,這裡的人料理食物時間非常久,所以一般都是先向餐廳點菜,跟他們說大概幾點會來吃飯,這樣才不會像我們第一餐時,等了一個半小時才吃到飯。找到合意的餐廳後,我們先回旅館洗澡,洗完澡後才又緩步往剛才預約的餐廳出發。往餐廳走的路上,抬頭就是滿天星斗,晚餐後,我們正準備拿著書往沙灘上一坐時,居然又停電了,我朋友拿著相機在試拍星星,我則躺在餐廳的躺椅上,聽著海風,享受著這個寂靜的暗夜中的滿天星斗。

2011/11/1

Day 26: long stay


之前在商週讀到各國退休老人到國外lony stay風氣日益興盛,其中又以日本為最,因日本物價高,到國外長住花費反而較少,今天才知道,旅館也住了一對來此長住的日本老夫婦。

一大早到超市採購這兩天作菜的材料,搬到木柵後,很喜歡自己弄點簡單的東西吃。進廚房弄午餐時發現這位日本爺爺一手拿著馬菱薯泥,一手還在几張食譜上摸索著下一個步驟,很好奇他要煮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問。

下完課趕回旅館煮晚餐,打開廚房的門就看到一大盤的可樂餅,等待晚餐同時還想著,這麼一大盤,搞不好會請我吃哦,想著想著,老爺爺敲門走了進來,原來是來切餐後水果的,剛才我還看到老婆婆很悠閒地在上網(昨晚也一直在上網),他們兩個的分工和我們一般以為的日本傳統角色扮演還真不一樣。

我發現老爺爺切水果的方式跟我一樣,沒想到他把兩塊哈密瓜放在盤子裡遞給了我,再奉送兩塊可樂餅,天啊,難不成他聽到我心裡的聲音嗎?他應該聽不懂國語吧,哈。

終於見一個好時机可以丟出我心裡的疑問,果然他們是來此長住七個月,順便學西班牙文,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現代人的平均壽命越來越長,我預計明年四月初回國也是為了趕上阿公九十大壽的家族旅行

這一年來,有好几則關於駐台外國人員決定留在台灣度過他們晚年的新聞,台灣這個有山有水,有小島有溫泉,有夜市有美食,更重要的是,有人情味的寶島,確實是很合適退休生活,我們要好好愛惜它。

四處旅遊,總不免拿各地景點和台灣名勝做比較,倒不是想和別國一較高低,只是會覺得,類似的觀光資源我們寶島也有(不然也不會被稱為寶島-福爾摩沙),只是我們少做了一些文章,就少了很多的旅客。

被擋在聯合國大門之外的我們,連大甲媽祖遶境這种規模及歷史的宗教活動,也沒資格申請世遺,但我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期待我們這塊土地上有人熱忱地將它美的地方推銷出去,而且絕不會讓遊客逛了兩三座山以後,心裡懷疑,該不會每座山都有個迎客松,飛來石吧?(其實那是小的我,登過大陸几座山以後的疑問。)